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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伟ChenChang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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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文化研究》访谈毛旭辉陈长伟访谈
陈长伟

时间:1113号  晚21:00

地点:陈长伟工作室

人物:毛旭辉、陈长伟

这是一个初冬的夜晚,在陈长伟一一打开包在雕塑上的布让毛老师看后,毛老师点了支烟站在“生命树”旁,仔细打量后开始了对话。

(以下毛旭辉老师简称毛,陈长伟简称陈)

()是注解   [] 是动作

 

 

毛:云南始终是产生神话的地方,这块被称为所谓神奇的土壤,它蕴育着一种原始的力量,这种原始的力量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这一批东西我觉得感受很强烈,很亲切。我看了你的很多手记,觉得你写得很有意思,说明你很关注作品产生的过程,一些那怕开始觉得仅仅是一个偶然的动机,最后形成了目前的结果。这也符合在这个地方做艺术的一种特别的状态,我相信这种状态在一个更大的都市里面,一个更“文明”的地方,很难把一些很偶然的东西和自己的生命和土地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因为你表达出来的是一个整体的,一个综合的感觉,就是对生命的一个总体的认识和感受,甚至有一种神话色彩。很多东西接近图腾,这些植物化的形态和你上个阶段十二生肖动物头的结合,你把生命这个东西整合了,把它们总的都归为一个从大地上冒出来的奇异形象,这点是比较有意义的。当然我就想问像这一类(指《无题》)这些很自然的捏出来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怎么找到的?

陈:今年七月份,当时我正在做这棵树(指《生命树1》),在这个过程当中,原计划树的枝干都是要做成圆筒状,有点像《我与生肖》那样,这些泥巴都是偶尔捏上去,我在包的过程中感觉它其实是很美的,并且是极其轻松的状态,不应该总是为了塑造搞得很累,来自精神和身体的累,这种累好比是本来一棵树要十年或者五年它才会长大,现在我要以很短的时间把它长大,其实这种对艺术家和树来说,都是残忍的,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施更多的肥进去,这个东西(指《无题》)就让我忽然得到释放,我很快乐,我甚至唱着歌就把它做完了,而我觉得这种东西有一种回到雕塑最原始的那种塑造的快乐。就是玩耍,这个很好玩。

毛:这个里面有几个有意思的地方,一个就是说今天这个新的语言,或者说是语言上的一个变化,是在一个工作状态一个进行创作的过程当中,忽然把握到的一个东西。

陈:对,对……

毛:创作也许可以从任何地方开始。我从一进来我就能感觉到有一种新的东西在开始,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在里面,又很基本,它可能是一种很随意性的东西,一个比较粘粘糊糊的东西,一种还比较暧昧还比较模糊的东西,但它又很有力量,充满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在沸腾的状态。有时候像冷却了的火山,一种事物正在形成,不知道它们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它接近生命的一种状态。包括你做的那个头骨,我印象也比较深,如果说我们用一种艺术史的角度来看,它又有一种超现实的感觉,超现实就是在一种潜意识的生命的萌动中产生了种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或者找到一个奇异的方向。这本“书”是一个能产生能量的东西,也是像我刚刚说的像冷却的一个岩浆的那种状态,非常原始的,似乎不是人创造的一个东西,那个头骨也是有这种感觉,又像是脑浆,我觉得这里边你捉摸到一种语言,你放弃了过去的造型方式,那种非常严谨的学院式的、系统的、欧洲的、有着深厚传统的造型方式,因为那种方式最后被演变为今天的学院里面一种公式化的东西,或者说它会使人走到一种更枯燥泛味的境地,丧失一种人的创造性。一种方式一种过于长久的传统,如果它最后和创作没有关系的时候,就将被很多有着创作冲动的艺术家视为学院派的东西,因为它和创造精神违背了,甚至阻碍了人的想象力的发挥。

陈:人一过三十就感觉乱麻麻的,身边的事情,内心一些复杂的感受,各种体验就开始显得非常烦琐。现在我慢慢做这些东西,就像把这种烦琐掏出来摆桌子上,我心里面反而沉静了。

毛:是否和你的某种状态有关系,你把你的状态…。

陈:把它物质化。

毛:对,通过你个人认为很轻松的方式给它宣泄出来,或者说,尤其你从欧洲回来后你找到了一个出口,与欧洲和欧洲文化交流之后,你你悟到某种东西,开始放松了,卸下了,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新的起点。当然,现在的一个问题,你把这种非常自然的形态涂成光亮的,非常都市化的,甚至用的就是一种今天最时尚汽车的喷漆来作为它的表面,你是怎样考虑的?你过去的作品是使用丙烯,有一种绘画效果,是彩塑的传统,今天表面上更加的工业化,把自然的原始形态和一种工业化材料结合在一起了。

陈:是喜欢,是一种渴望不一样的心态在驱驶自己做这些表面的效果,我把成长的粗砺封闭在光亮的、水滑的这个工业漆里边,也许在这个社会健康成长和社会是有矛盾的,它是不统一的,或者说是….这个东西说不清楚。

毛:这是需要探讨的问题,这种现代的装饰材料包装下的生命形态,它的矛盾和冲突就在这里。另外,你觉得中国传统雕塑对你是否有影响,或者说是有哪些影响,你是怎么看的?

陈:如果要说有影响的话,这些影响都是在精神层面上的。比如说,我看到讲一个古代艺术家在塑造金刚的时候,因为当时他们还没有解剖知识,哪怕是掌握一些浅显的部分,他们要怎样表现金刚和常人不一样的力量之美?他们到自然里面寻找,发现森林中盘错的虬枝很有力量的生长,他们便从里面得到启发,就塑造出了和解剖完全不一样但又极具生命力的金刚的形象,有内在的力量在里边,我想这种影响可能还不太具体,但我能感觉它的存在,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中国的东西在里面。

毛:那么回过头来,西方雕塑对你的影响又是怎样呢?

陈:早期的西方雕塑大体来说,是在逐步追求解剖正确基础上的写实(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爱琴文明)。到了您说的蓬皮杜时代,我觉得它们的精神就跟中国东方的精神开始一致了,大家都开始寻找精神上的东西,不再是那种纯粹写实的表面的一些东西,特别像中国的散点透视、信天游,以天为被,以地为铺,这样一个浪漫主义超现实的色彩。我一直觉得创造是一种无以伦比的快乐,带给人类的这种兴奋。真的没有什么快乐是比你自己诞生一个东西来得更有效和持久。人类,假如我们的追求的终极目标是快乐和健康,那我觉得艺术的创造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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